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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部分近现代人物评说何如璋之四——马江宣战考三
何璟接到照会时，离实际的开战时间，尚有三小时。如果他及时通知前线，福建舰队还来得及在战前起碇。那么何璟有没有迟误照会的转达呢？（1）七月初三日（8月23日），闽浙总督何璟和福建巡抚张兆栋联名打电报给朝廷：“午刻接法领事照会，言巴日要开战；已告知长门、马尾准备。璟、栋肃。江未。”（2）七月初五日，朝廷收到何璟和张兆栋的联名电报：“初三午刻，法领事照称，本日开战。甫电告马尾、长门，而法人先行开战。水陆将士誓死抵御。鏖战两时久……长门电线已断，陆路被阻，未知胜负确信。……马江之战，法人先期攻击，致此挫衄。”（3）七月初七，何璟给广东电报：“初三发开战照会送省，亟电会办，信到炮发。……璟启。阳。”（4）七月十三日（9月2日）将军穆图善、总督何璟、巡抚张兆栋、会办大臣张佩纶联衔会奏：“七月初三日午刻，臣璟接法领事白藻泰照称：本日开战。当经电知马尾、长门。长门线断不得达；马尾未接电音而法人已先开炮。”（5）十二月初七日（1885年1月22日），左宗棠、杨昌浚查办福建官员的奏折：“初三日，法国照会何璟，何璟据电张佩纶等，翻译甫毕，炮声已隆隆矣。臣昌浚检查督署存有何璟任内电报底簿，内载七月初三日午刻寄张佩纶电云：‘顷接白领事照会，孤拔即于本日开战。’”以上五条史料，第一个电报自注“江未”，可知在初三（8月23日）未刻（13—15点）发出。从内容上看，尚未得到开战消息，不存在讳饰责任的问题，比较可靠。第二个电报只有朝廷的收到日期（8月25日），从内容上看，很可能是初四（8月24日）发出。由于惨败，这个电报措辞含糊。例如，“甫电告马尾、长门，而法人先行开战”，就可以有三种理解：（1）法舰在何璟“电告”之前，抢先开炮。如果作这种理解，那么马尾前线是在不知道法方照会的情况下遭到袭击，前线的责任可以小一些，而何璟的责任就大一些。（2）何璟“电告”完成后，法舰抢在清军之前，先发起攻击。如果作这种理解，那么何璟基本上没有责任，而前线就有行动迟缓之嫌。（3）何璟“电告”以后，法舰在照会所约定的开战时间之先，提前开炮。如果作这种理解，那么就是法军不守信用，耍了阴谋，何璟和马尾前线都没有责任。电报末尾干脆说“先期攻击”，不再用“先行”字样，就在有意无意之间，引导人们作第三种理解。显然，有某种重要原因，促使何璟在文字上故布迷阵，为日后追究责任预留地步。第三个电报自注“阳”字，可知在七月初七（8月27日）发出。这是给彭玉麟的私电，而不是给朝廷的败报，比较而言，真实性反而要大一些。值得注意的是，何璟以明确的语言，承认了“信到炮发”，同时在“初三”后面省略了“午刻”。第四件是四位大臣的联名会奏，是在朝廷训斥的情况下，面和心不和的产物。它的特点，就在于兼顾四大臣的利益。“当经电知马尾、长门”，那么何璟就没有责任了。“长门线断不得达”，怨不得穆图善。“马尾未接电音而法人已先开炮”，张佩纶的战败情有可原。真可谓人人轻松，皆大欢喜！然而，这场文字游戏并不高明。就在第二个电报中，明明刚说过“线断”在开仗之后！至于“马尾未接电音”，干脆连借口都没有，更令人难以相信。显然大臣们都不愿承担战败的责任，互相推诿，各不相让，才会硬着头皮把这种漏洞百出的奏报往北京送。第五件是左宗棠和杨昌浚的查办奏折，主要依据是何璟的电报底簿。这个底簿在左、杨到福建查办以前，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保存在何璟手里，如果他要作伪，岂不易如反掌？令人困惑的是，左、杨奏折在提到“初三日法国照会何璟”时，既没有点明法方递交照会的时刻，也没有点明法方照会的内容，只是通过引用电报底簿，点明了何璟致电张佩纶的时刻和内容，这就在实际上回避了两个要害问题：何璟发电报的时刻是否就等于法方递交照会的时刻？何璟电报的内容是否符合法方照会的原意？事实上，左、杨既承认“翻译甫毕，炮声已隆隆”，又承认“午刻寄张佩纶电”，这是自相矛盾的。因为开战在下午一点五十六分，果真“午刻”寄电的话，则在“翻译甫毕”时，决不会有隆隆的炮声。至于左、杨只引用电报底簿，却不引用法方照会的原文，更为这件迷离的公案增添了疑团，莫非左、杨没有看到照会的原件？莫非照会的原件已被销毁？综上所述，何璟的电报、奏折疑点很多，不能因为这些史料大体一致，就信以为真，就据以否定法方记载。笔者认为，何璟之所以进行微妙的文字修改，完全是为了掩盖他转达照会的真实时间。这个时间，应当是“未刻”而不是“午刻”。首先可以从第一个电报自注的时刻推论。这个电报向朝廷报告说：“以告知长门、马尾准备。”可见何璟给前线的通知，应在该电报之前。同时我们还要看到，何璟此时传达的是极其重大的军情，所以他给长门马尾和朝廷的电报，理应连续发出，而决不会无故间隔一二小时。既然何璟给朝廷打电报在“未刻”，那么给前线的通知一定也在“未刻”，不过稍早一点罢了。它的上限是“午末未初”，即下午一点钟左右，下限是将近两点，即实际开战时间。其次，电文内容透露，何璟对法国照会的开战日期，曾经产生误解，既要纠正，就必然进一步耽误时间。我们清楚地看到，何璟第一个电报说的，不是“本日开战”，而是“巴日”开战。“巴日”决不等于“本日”，这是毫无疑义的。并且，无论从字形、字音考虑，“巴日”也不会是“本日”的讹字。这就说明，截至8月23日未刻向朝廷发电报时，何璟误解了法国照会的开战日期。给前线的通知既然在此电报之前，那么通知中一定也是“巴日开战”，而不会是“本日开战”。这一点可以进一步戳穿何璟电报底簿内“午刻寄张佩纶电”的谎言，因为该史料用的是“本日”字样。怎能设想，何璟在“午刻”通知张佩纶“本日开战”，然后等到“午刻”又报告朝廷“巴日开战”呢？莫非何璟想拿脑袋开玩笑吗？所以说，杨昌浚相信何璟电的电报底簿，实在是受了欺骗。费解的是“巴日”。会不会是以韵代日呢？“巴”字属下平声“六麻”韵，“巴日”即初六，也就是8月26日，与实际的开战日期误差三天。可是中国的传统是以韵目代日，表示初六日，习惯上应用“麻”字，所以这种理解方法并不圆满。但是无论如何，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何璟在未刻通知前线以及报告朝廷时，搞错了开战日期！等到发现错误，再电前线加以纠正，差不多也就到了开战时间。所以说，左、杨奏折中“翻译甫毕，炮声已隆隆”是可信的；何璟第三个电报中“信到炮发”也是可信的。何璟之所以在承认“信到炮发”的同时，不再强调“午刻”照会，就因为“午刻”与“炮发”之间，存在一至三小时的时差。“午刻”的照会，直至将近两点“炮发”时，才刚刚到达，岂不暴露了自己的失职吗？张佩纶、何如璋在奏折中不提照会之事，无非因为何璟的通知到得太迟。考证至此，还可以举出《海军大事记》作为佐证。池仲祜写道：    “七月初三日晨十时，法兵船由其驻闽领事派天主教士递战书于闽督何璟，言本日开战，何秘不以宣。闽绅林寿图时其事，请何电知闽厂，使前敌备战。何谓前敌应已知之，迁延不发。会办福建海疆事务张佩纶接何电，译未及半，而法船已开炮轰击我军。”     池仲祜的资料来源并未注明，但结论是一致的：何璟延误了开战照会的转达。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池仲祜起初写《甲申战事记》时，并不是这样写的。“朔日（8月21日），法将以战告英美兵舰，英领事飞函督署，而军总无闻也。法又递战书于张成，达之何如璋，何如璋秘而不发。初三日晨，法复照会未刻开战，张（佩纶）始气沮。”     显然，池仲祜在写《甲申战事记》时，还没有足够的史料供他考证，只将潘炳年呈文和《请缨日记》等简单糅合。若不是他充分自信已经把握了事情的真相，怎会在《海军大事记》里作出那么大的修改？赵增瑀《纪丰润张学士马江战事本末》记载：“（法军）约战递战书，不迳致之船政大臣船坞，而转致诸福建总督衙署也。何制军阁半日许，不以付学士，有武人某镇怒噪曰：‘此国事，胡忍为？’电始发。学士译毕，大惊曰：‘我军轮未火，力不及，请电法约他日战。’语未卒，巨炮声隆隆………”所述与《海军大事记》接近。胡思敬《何小宋贻误军事》写道：“法提督贻书督署，约日决战攻炮台。璟不晓西文，压置勿启者二日。洋务局提调某，闻有夷书，寂不见督辕动静，因衙参请白事，索其书观之，则哀的美敦书也。………驰告钦使（张佩纶）。”所述日期有误，细节与《海军大事记》不同，但同样揭露了何璟迟误开战照会的转达。综上所述，笔者认为，闽浙总督何璟在转达开战照会时耽误了时间，这是一种严重的失职行为，因而对马江战败应负重大责任。上午到傍晚，北京有雷阵雨天气，降/STRONG>欲知更多港美股资讯金，本次收购股权的交易价格为零元。本次收购事项不构成关联交易，也不构成重大资产重组。ndent :2em; ">《纽约时报》17日的一篇文章也认为，“在美国对朝加紧制裁、施加军事压力的情况下行，长期根植三农，服务三农，是金融扶贫领域的主力军和排头兵。此次农发债实现在中国银行柜台渠道的销售，落实了国家普惠金融资的“万能险ne;">净巩固，推动四环医药的处方药市场的可持续发展。认为，在房地产调控政策仍在延续、地方政府融资冲动受到抑制、基建投资受制于财政支出压力等情况下，拉动经济的主要动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