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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摸鬼”客家话骂语及“A过A绝”句式的来源探究                              丘桂贤   “过摸”“过摸鬼”“死过摸”“过摸绝代”等，是客家地区使用频度极高的骂语，不仅流行于梅州地区，且许多客家地区都有这种说法；“A过A绝”叠词句式是客家话特有的句式，用于形容至深至极的程度，此法构成的叠词非常多，许多学者{1}对该类叠词作过汇总，但未对其来源进行探究。由于人们对这类骂语及这种句式的来源认识不清，故写法也存在一定差异，往往采用同音字代替，如写成：孤摸鬼、哥摸鬼、A哥A绝等。笔者结合客家民俗研究，对其来源进行探讨，阐述其意义，并试图揭示它们之间的渊源和本来面目。一、过摸鬼  “过摸鬼”这类词的产生与早期客家人的生产方式和民间的避讳风俗有关。客家人多处山区，生产活动中常常离不开砍柴、砍树的工具---刀嫲，刀嫲用久磨损至凹陷状即叫“过”。过，【正韵】经过之过，平声。客家话读平声kuo44，因此，客家话“过”的平声读法自古就有。深度凹陷的老刀嫲形如驼背，因此，“过”也被形象地用于形容驼背。旧时，人们劳累过度时常也说“做到背驼，做到背过”。“过”即是驼的讳称；摸，原指黑暗中行进的摸索，客家话将其意义加以延伸，泛指瞎及行动缓慢，是瞎的讳称，时至今日，许多客家地区仍称瞎子为“摸目子”。因此，“过摸”是指既驼且瞎之怪物，是畸形的鬼怪，是客家人心目中 “鬼”的形象，也就是“鬼”的俗化和代名词，客家话“过摸”与“鬼”的意义近乎一致。“过摸”可组成许多的词，如：过摸鬼、过摸狗、过摸嫲、死过摸、过摸绝代等。由于与“过摸”搭配的词不同，以及使用的场合不同，这些词有着较为复杂的含义，下面分别阐述其意义和用法。  其一，“过摸”或“过摸鬼”都是辱骂人像怪物一样，表达骂者愤怒，其意义等同“瞎眼鬼”“丑鬼”，但由于民间使用的频度非常高，因此，该俗语往往也过渡为斥骂语了，例如：细鬼细过摸！莫吵死人，快行开滴。其二，“过摸”是蔑称，用于表达恼怒，如：“过摸鬼！”（或“过摸”）到今还唔来，害得涯等了一整日。这种用法也属斥骂语。其三，由于“死”和“绝”是骂人的毒词，因此，“死过摸”，是诅咒可恶、可恨之人驼背、眼瞎、畸形，亦即骂其为该死的丑怪，换句话说是诅咒那些做尽恶事的人不得好报，例如：死过摸！好滴滴个花给糟蹋成这样；“过摸绝代”则是咒人断子绝孙，此句当属最恶毒的咒语，例如：过摸绝代！谁偷走了我的车。其四，“过摸”可表达啧啧称奇的感叹，有着亲昵的感情。例如：十分过摸！佢还不足周岁，就晓行晓走晓讲话。又如：真真过摸！咹大个细哥子还爱着花衫花裤。其五，“过摸”是一种畸形和怪物，故“过摸”也常用于形容怪异的事物和诡异现象，但语者往往是用蔑视和讨厌的口吻。例如：这条牛多一只角，样子十分过摸；又如：一时暴雨，一时又日烈，今日天气十分过摸！其六，值得注意的是，当人们在特定场合表达不惑、惊奇时也常常用此类俗语，此种用法只是表示感叹、哀叹罢了，如：过摸鬼！一日到暗都落雨，害得涯衫裤都晒唔干。   千百年来，人们都不识“过摸”真面目，又因为“死”及“绝代”恶毒词搭配使用的缘故，致使“过摸”一词也被想象为恶毒无比，其实是我们误解太深，正本清源，原来“过”与“摸”都是中性词，譬如“笑过笑绝”“精过精绝”句式中的“过”即是同源词（见下文A过A绝句式），其表达的意义是偏中性的；“摸”显然比“瞎”又更加正面。“过摸”避讳“驼瞎”完全避免了对生理缺陷驼瞎者的中伤，只是“过摸”的骂法显得十分隐晦，“过摸”这种造词和避讳方式体现了客家先民的语言智慧和客家人的仁善本质。民俗调查也显示，“过摸”“过摸鬼”“过摸狗”这类俗语使用频度高，原本属辱骂的俗语，往往也转化为斥责的骂语，表达骂者的恼怒，该类词程度等同“瞎眼鬼”“丑鬼”“瞎眼狗”。通常，人们恼怒时都会骂几句“过摸鬼”，其实，大家心中原来都不知“过摸”是何物！  各种语言、方言都有恶语、毒语，代表了一种语言文化，是人们对假、恶、丑最直接反应和本能的表达。当然，我们提倡文明之风，这类词语都应该尽量不用。二、A过A绝句式  "A过A绝"句式的来源亦与早期客家人的生产活动和民间的避讳风俗有关，亦是来源于生产活动使用的刀嫲。正如上文所述，刀嫲使用久了磨损至凹状就叫做“过”，“过”是磨损形成的凹陷，有深有浅，后来也泛指程度。“过”与客家话骂语“过摸鬼”之“过”同源；绝，即是“断”，原指刀嫲背部支杠都被磨至断了，用于比喻程度到了极点。  “过”与“绝”，是一对程度副词，常与动词或形容词搭配，构成特定的“A过A绝”句式，表示至深至极的程度和表达强烈的感情，也作感叹用语。该句式表达意义有中性、贬义和褒义，其中贬义的较多。如：中性的有：做过做绝、想过想绝、笑过笑绝、闲过闲绝等等。贬义的有：骂过骂绝、吵过吵绝、衰过衰绝、恶过恶绝、懒过懒绝、戆过戆绝等等，这类词多用于斥骂、泄愤或感叹。褒义有：精过精绝、发过发绝、兴过兴绝等，这类词可归属为褒义词，表面是赞扬的，但由于使用语气的不同，往往也暗含说话者的嫉妒或蔑视。  值得注意是，与动词搭配构成的“A过A绝”句式中，“过”可被“死”替代，构成“A死A绝”式[2]，如：做死做绝、吵死吵绝、打死打绝、骂死骂绝等等。但与形容词搭配构成的“A过A绝”句式中，“过”就不一定可以用“死”替代，譬如一些吉词：好、靓、精等等，就不宜这样构成“好死好绝”“靓死靓绝”等等。另外，“A过A绝” 与“A死A绝”句式用法和意义也有一定的差别，“A过A绝”是独立成句，而“A死A绝”后面必须跟宾语，或者跟“诶”“耶”“哦”等语气助词才能构成感叹句。下面举些例子来说明它的用法和意义。做过做绝！晒等个谷被大雨冲走诶！（哀叹）懒过懒绝！还有咹多作业都还唔做。（斥骂）精过精绝！还咹细就晓得赚大钱。（赞叹或嫉妒）看到一条毒蛇，大家都话打死打绝佢。（程度）蚀死蚀绝诶！刚买到个新房就大跌价。（感叹）三、“净杠”歇后语
  客家话“净杠”一语亦源自刀嫲。许多客家地区都有一句歇后语：老刀嫲---净杠，意思是能力不足或程度有限。原来，用久的刀嫲磨损至深度凹陷，只剩下刀背支杠，即谓之净杠。杠，原指一种长棍，分为抬杠和挑杠两种，常见的有竹杠、木杠，按用途分有禾杠、鲁箕杠。挑杠通常是中间承受力，挑两边重物，挑杠比扁担更能负重。磨损的老刀嫲背梁就像个“杠”，中间细长，挑着弯刀和刀柄，如此深度磨损老刀嫲，已无锋利可言，故引申为能力不比往昔，或表示程度有限。此俗语尚有其他变式，如：“净杠有限”或“全杠有限”等说法。过去，人们因为不知“净杠”的来源，常被误写为“净降”，或“净钢”这些写法与原意相差甚远，甚至相反。四、总结  刀嫲是古时客家人最常用的生产工具，甚至是赖于生存的工具，客家人对刀嫲的认识是非同寻常，故而独具匠心地创造出生动的歇后语和别具一格的叠词句式，并勾画出最原始的鬼怪形象。过摸鬼、A过A绝句式及净杠歇后语是极具代表性的早期客家俗语，这类俗语无论从构词用字还是读法，都是取自古汉字，而非谐音俗字，因此，即使是最原始和最底层的客家话，把它归属为汉语都是毫无争议的。因此，客家话一开始就是中原文化与南方越人文化融合的产物，客家话的形成并不是由非汉语成份再完全汉化转换的变革过程。当然，历经各朝各代后，客家话与汉语主体又存在的明显区别，客家话是融合南方少数民族语言而不断壮大的汉语方言。  笔者认为，客家话早期的俗语与铁刀密切相关，铁刀的产生及其在南方客家地区广泛应用时期，就是客家话的成熟时期。我国的钢铁问世，始于秦汉时期，到了西汉时，应用铁器的地区更广，器类增多，质量提高，到了东汉，铁器最终代替了青铜器[3]。南方客家地区炼铁技术的出现相对较晚，因此，客家话的形成不会早于秦。参考文献：[1] 谢永昌著 《梅县客家方言志》暨南大学出版社 1994年；罗美珍 邓晓华著 《客家方言》福建教育出版社 1995。[2] 谢永昌著 《梅县客家方言志》暨南大学出版社 1994年。[3]
周一良、吴于廑主编：《世界通史》上古、中古部分， 人民出版社，1980。

、共和盆地、环青海湖地区、三江源地区等区翻绿，临近午盘翻红，午后维持窄震荡走势直至收盘。　　截至收盘，沪指报3286.91点，涨18.19点，涨幅XT-ALIGN: center"> <股作价52.625元及52.8元，共涉及350万股，共涉资1.85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