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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客家抗日将军的祖祠
香港   林文映
    在太平洋西边钓鱼岛风云紧骤之际，我在香港寻找客家村落的过程中，发现香港元朗崇正新村曾居住过有一位显赫的抗日将军李扩先生，原想要采访这位抗日的客家先贤，可惜这位将军早已仙逝多年。帯着对抗日客家将军的钦仰，和深入研究客家精神的愿望，2013年夏乘〝旅港嘉应五属同乡会〞古兆万理事长和丘秋林女士为团长的〝回梅旅行团〞之便，我跻身其间，前往梅州梅江区西阳鎭白宫龙岗村寻访抗日将军李扩先生的祖祠---毓真公祠。

    李扩将军，家名李秉钊，1894年出生于广东省梅县白宫龙岗村，幼年就读龙岗学校和西阳公学，1915年在梅县东山中学毕业后，跟随学长叶宜伟（即叶剑英）考进云南陆军讲武学堂，毕业后在陈济棠部历任排长、连长、营长、团参谋长和师参谋长等职。1926年7月参加北伐战争，任中校参谋长。后调十九路军任上校师参谋长。1932年1月28日日本海军陆战队突然进攻上海闸北等地，正在防守的十九路军将士奋起抗击，在近距离的巷战中，李扩身先士卒，左穿右插，组织战士浴血奋战了一个多月，毙敌万余。创下自甲午战争以来，重创日军的光辉战绩。

    由于抗战有功，李扩稍后升为十九路军七十八师少将参谋长。 1937年8月13日，日军出动3000多架飞机，总兵力25万人，再突然狂轰滥炸进攻上海。歴史上著名的〝淞沪会战〞血幕拉开了。蒋介石命令主力部队前往上海，十九路军担负蕴藻滨江区阻击重任。赵一肩(客家人，十九路军参谋长)、李扩将军在前线组织466.467及499团艰苦抗击，浴血苦战坚持了3天4夜，虽然最终撤兵突围，但也狠狠地重创日军。后来，日军听到有客家人担任将军的部队就骇惊怵怕了。因为有一大批日本人专门研究中国的族群，尤其对客家族群研究，深知客家人抗暴护民拼搏的精神，一听到有客家人参予的战争，心理就有压力了。〝淞沪会战〞后，李扩将军便随十九路军的蔡廷锴、蒋光鼐退到了福建，组建抗日的〝福建人民政府〞。后，〝人民政府〞失败，李扩将军转到香港。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参谋长兼中共长江中央局参谋长的叶剑英校友由武汉也到香港治病。在港期间，叶剑英通过潘君勉、李扩等，联络各地客家乡亲，发动港澳同胞、海外侨胞等捐款捐物援助中国的抗战。1939年李扩由香港再转回内地参加抗战，并担任贵州贵阳警备司令部的师部少将参谋长。1943年转任岭东兵站少将分监司令。1947年春任兴梅保安副司令(李洁之为专员，曾举植为兴梅保安司令)。1949年冬移居香港。
    李扩将军一生大都驰骋抗日战场，出生入死，杀敌无数。为何他有如此强烈爱国爱民情怀？帯着这一疑问，我特别专注参观拜谒毓真公祠，当看到祖祠上挂“德全万命”的匾，及由李启松村书记讲解此匾的由来后，便豁然明白了。此匾由清朝咸丰癸丑年（1853年）嘉应州知州授与的，“德全万命”四个大字的匾上还刻着小字详细介绍：“懿行德曰：李蕴，号毓真，好义士也。明末流寇撂野，总戎陈公奉命征剿。土宄引入乡，乡中良民多被执者。藴以布衣请谒陈帅，侃侃而谈。力办其诬，帅大喜，以一小白旗授曰：‘持此可无恐也。’藴曰：‘乡民良善尽杀之，留某一家为何？愿还公旗，与一乡偕死。’帅为之动容，遂奏止。赖以活者万命，乡人德之。为重修嘉应州志，阅公行谊，见其为人也。书此以旌之。咸丰癸丑夏月知嘉州事昭萍文晟拜题。”原来李扩将军是毓真公的12世孙，祖上毓真公有“德全万命”的懿德，〝爱民护乡〞精神，传之后人，李扩将军受之熏陶，继承发扬。

    客家人在南迁过程中，屡遭强暴侵袭，为了保卫家族，也为了保卫民族，客家人大多都能挺身而出。李藴前贤如斯，李扩将军亦如斯，追溯到唐朝客家人的“葛藤坑传奇”更是这样。相传唐朝黄巢造反，把大半个中国搅得天翻地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却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客家妇女所震慑了。这位女子也和别的人家一样，因战乱连失亲人，逃亡中，身背侄子，手牵着更年少的儿子。与黄巢狭路相逢时，黄巢骂她：两个小孩，年纪大、身体好的背在身上，年纪小、身体弱的却拖在后面走路。那女子不知对方是黄巢，竟说：身背的是我先兄的遗孤，怕被黄巢杀了，断了兄长的香火血脉；而自己的儿子牵在手上，万一被害了，还可再生。黄巢听了心头一软，便嘱她回家去，在大门挂上葛藤，就可避免兵刀。那女子立即赶回家里，在所经的山坑径口上，挂上葛藤。果然，黄巢的兵马按他的命令，凡是挂有葛藤的地方，不进不杀。于是，保全了整个山坑的男女老少。从此，后人便把这个地方叫葛藤坑，而且后来的客家人，并称自己是原来葛藤坑的人，还形成了逢年过节在门口挂葛藤避邪的习俗。李毓真公的小令旗就像当年唐朝的葛藤。

    客家人〝爱民护乡〞敢于抗暴的精神，从老祖宗那里传了下来，极其宝贵，应该大力弘扬。尤其在今天东海、南海上空乌云密布，外敌随时觊视着我中华的领海、领土之际，作为香港的客家人更要发扬客家人敢于抗暴的精神，特别是像李扩将军的抗战精神，而〝旅港嘉应五属同乡会〞组织的寻根探祖的活动，更彰显出深刻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愿香港的客属社团多开展此类有益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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